【死神|葛一】直到活在同一片天空之下的那天为止(5-11)-鄞谖

164 10 2017-11-24 死神 Bleach all一葛一葛力姆乔黑崎一护

【死神|葛一】直到活在同一片天空之下的那天为止(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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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崎一勇有个传奇般的父亲，可在他眼中，他的父亲和其他人的父亲并没有什么区别。

周围的人总会不经意地提起往事，给他讲黑崎一护的各种英雄史。然而在那些故事里面，根本没有他所熟知的父亲的影子。

只有一个被绝望缠身、满身血污的狼狈死神而已。这个人没有英雄的光芒，比起解救世人的神明更像是向神明挑战的脆弱人类，会流血，会受伤，失去过力量，却像英雄一样能扛起常人无法想象的重担。

这样的英雄他没有见过，看着父亲温和的神情他也无法将故事中的英雄与自己的父亲联系在一起。

一护会支撑着整个家并深爱着家里每一个人，牵着他小小的手在旁守护着他成长，给予他最真实的快乐，教会他如何为人处事，俨然是一个平凡而伟大的父亲角色。在一勇心中，父亲是谁也无法替代的英雄，但却不同于动画里那些能一拳击退敌人的英雄。

可能是没见过也想不到父亲打怪兽的缘故，一护在一勇看来只是自己的父亲而已，一个普通的爱着自己孩子的父亲。

只是可惜曾经拯救世界的死神代理大人，全部被人父的皮囊所包覆掩藏，不再展露强大的力量，变为一个普通的人类，过着平淡却幸福的生活。

而一勇力量的觉醒让他们的生活变了一种模样，谁也说不准这转变是好是坏，人们措手不及，也无能为力。

只是一护不希望他带给一勇这重复的命运。

隐瞒是对一个人的保护，可未来总不会如人所愿，戳破被隐瞒起来的真实之时，谁能保证不会将人伤的更深。

对自己力量本源一无所知，这种迷茫又无助的懦弱感觉他不想让一勇也经历一次了。

于是他选择了与当年一心不一样的道路，不会向一勇隐瞒关于死神的事情，教会他如何对待自身的力量，理解死神存在的意义。

这样做，或许能改变所谓命运吧。

年纪尚小的一勇身着黑色的死霸装，斩魄刀背在身后，仰头跟一身居家服的一护四目相对，整个人甚是乖巧，让刚刚雄心壮志想好如何教育孩子的一护愣了一下。

这身死霸装肯定被动过手脚。

一勇衣领后面翻出来一个小兜帽，用带子将斩魄刀系在身上，而斩魄刀竟然就那样缩在刀鞘里安安静静的被人背在身后。一护跟自己常年拒绝入鞘解除始解模式的斩月对比了一下，开始怀疑一勇身后的刀是不是真的。

“一勇你...遇到了什么人吗？”

一勇表情依旧无辜，褐色双眼睁得大大的，歪了歪小脑袋仔细回想着，“妈妈？”

“妈妈说天气很冷，要穿厚一些，”一勇摸摸鼓囊囊的死霸装，“一勇怕刀也会冷，就也给他穿了衣服！”

一护突然接收到白崎的电波，白崎朝他翻了一个白眼。似乎是没想到换装游戏能给斩魄刀玩。

憋笑没憋住，一护笑到喉咙都痛，在想自己当年就应该给白崎刀身上画个小花，有了新装的白崎说不定也能这么安静乖巧。

* 6

给一勇进行死神教育的时候一护还是把教育场所设在了浦原商店。

虽然被尸魂界驱逐多年的浦原店长看起来非常不正经，平日里藏在帽檐下的精明双眼在给人特训时可是会闪烁起可怕的光亮，带着一副纯良爽朗的表情把人折腾到出现幻觉。

一护当年深有体会，明知浦原喜助有这爱使坏的恶劣秉性，可还是让自家熊孩子也体会了一回。

这方面的重复命运还是必要的。

反正不是自己受罪。

一勇跟笑眯眯的浦原对视了一阵，当下浦原就觉得这个孩子没有当年的黑崎一护那么好玩，那眼神完全不带一点嫌弃与防备，换句话说根本不像那种看变态的眼神，让他失去了不少逗趣的欲望。

不过相处不到半日这二人就如胶似漆了，一勇攀在浦原肩膀上伸着小手戳男人胡子戳的开心，浦原也不以为意地娇纵身上的小孩，单臂托着一勇的小屁股轻摇着折扇给他讲死神代理一护的事情。

在旁听的一护突然害怕木屐帽子这个恶魔会不会让他怀里的小恶魔完全发育为大恶魔，那张狡猾的笑脸会不会复制粘贴到一勇脸上。

毕竟这两人太合拍了，浦原散发着找到好玩伴的愉悦气场，二人都笑得很开心，身后的背景色泽明亮还有大朵大朵的粉花簇拥，但总让一护看得后背发凉，忍不住想瞪起猫眼大声吐槽，阻止一下能毁灭世界的恶魔们毁灭自己的家。

一护不知道浦原的教学计划是不是他临时起意想一步进行一步的，他添油加醋地给一勇讲了一遍故事之后就开始了剑术练习，真不明白讲那些当年的经历有什么意义。

剑术练习的场所在地下，让很多年没来过的一护又是一番感慨。每次来修行的时候可是会被浦原整的很惨，通过这里的穿界门到虚圈和尸魂界也不是什么轻松的回忆，而此时再次站在此处却有了不一样的心境。

过去的浴血奋战已经遥远得不似出现在自己人生之中的场面，听到别人长篇阔论讲述自己的故事也会让他觉得有些恍惚。

如果重来一次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做出同样的选择，只是不会再有什么激烈的感情波动了。就像背负了友哈巴赫生前的诅咒一样，活在这个饱受死亡恐惧的世界之中，面对死亡，也看惯了死亡。

或许他害怕的不是自己走向死亡，而是眼睁睁看着死亡降临，自己却无能为力。就像诅咒一般，他不想看，命运却一次次让他接受一个个灵体的消失与毁灭。

悲痛堆积在心底，终是成了现在这样能“平静”接受死亡的模样。

他身为死神无法阻止死亡的发生，身为人类想守护所有人安康。即便如此生老病死依旧是人间常态，谁也不能断言生或死就是人的一种幸福，所以他能做到的不是沉浸于悲伤中，去挑战不可逆的时间线，而是肩负一切继续走下去。

他一路上失去了太多人，如果一直被回忆牵扯放弃前行，他会看不清眼前的事物，或许会失去更多，无法让亡人了无遗憾安心长眠。

浦原比他精明的多，肯定明白这些道理，所以才会如此这般地陪他们闹。

想到这里，一护站在一旁，看向浦原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柔和，浦原像接收到什么讯号似的朝他望了望，随即眉眼弯弯笑着说，“我知道了，很寂寞吧。黑崎先生请先在那边等一下，你的特训一会儿就开始。”

“多谢关照不劳费心！”

* 7

一勇年纪尚小，参加的也不是死神速成班，所以他接受的特训真的可以用正常来形容。课上浦原表现出来的细心与耐心让一护都快有点悔恨自己的生不逢时。

浦原会教一勇使刀，合拢扇子用扇骨挡下一勇的刀刃，脚步跟进或后退让一勇挥刀的姿势正确到位，哪像当初只会挥着红姬追着一护跑遍每块黄土平地和各个山丘土包，别说什么矫正姿势传授剑术，就连学生手里的斩魄刀都要给他削到只剩刀柄。

还有浦原的理论讲解环节，一护都是第一次听到，才知道原来浦原喜助这个哆啦A梦并不是只有在给人神奇道具时才有讲解功能，原来二话不说一拐杖将人顶出肉体、斩断锁结从而导致自己经历之后一系列无比痛苦的虚化死神化事件的家伙还能这么温柔体贴地善待学生。

一护坐在地上，单臂手肘抵在膝侧，手掌托着下颌，双目怨念地瞪着不远处的一老一小，期盼一勇刮下来一撮胡子的画面出现，但看着一勇左蹦右跳就是打不到人的模样恨不得自己拔刀去刮。

休息调整时浦原轻飘飘地走到一护旁边坐下，展开折扇遮去大半张脸，手上扇得起劲，头一歪用无辜的语气说到，“嫉妒自己儿子可不好哟，黑崎先生。”

“才不会，”一护猫眼又瞪了起来，随即悻悻地挠挠后脑勺，“说到底还不是浦原桑区别对待的错。”

“说得对呢，可没办法，对着那张脸根本下不去手。”

浦原思考了一下继续说到，“不像黑崎先生当年那样长了一张让人非常想欺负的脸呢。”

总是表情爽朗的成年一护脸黑了一层，拳头紧握忍耐得异常痛苦。

“但是不用担心，”折扇拍在掌心发出一声脆响，“如果是现在进行特训的话我肯定会温柔地攻略你身体的。”

“...这不是正好吗今天一定把你所有帽子都从中间劈开！”

一护的怒气值颇高，但对浦原来说却没有什么杀伤力，毕竟一护没有携带义魂丸和代理证，想要死神化要不回家去取，要不再像以前一样求助于浦原，让浦原粗暴或“温柔”地把自己的灵体顶出肉体之外。本就是死神的浦原自然不会害怕一个徒有灵力的人类来找他肉搏，不管一护选择咽下这口恶气不予理睬，还是暂时逃跑回家下次再战，或是借浦原之手死神化，都能让浦原站在高位肆意玩弄他一番。

看来被差别对待不怪一护的脸，其实浦原就是在针对他这个人。

一护瞪了浦原很久，心里开始盘算拿走一勇的斩魄刀去给浦原刮胡子的可行性，可最后还是被浦原用拐杖戳了脑门。

说实话，原死神代理已经很久没有死神化了。各方势力的争斗在几年前迎来终结，虚、灭却师、死神似乎都在进行恢复重建工程，现世少了这些家伙的折磨生活得很是安稳平和，驻现世的现任死神数量翻了几倍，也就自然没有什么需要出动老一辈死神代理的事情了。

时隔多年再次死神化一护都有些不习惯。他比当年高了不少，体格没有那么单薄，死霸装也就发生了改变，没变的可能只有依然不穿衣服的斩月。

一勇在一旁看得双眼发亮，一颗一颗小星星外砸让一护都觉得不好意思。

可能浦原是想让他给一勇当个活生生的例子，一护想到，但是为什么要选这么尴尬的展开！

于是一护的注意力又转回了浦原，灵压慢慢释放出来直指浦原头顶，一副随时会冲过去破坏公物的样子。

而浦原一拍手掌，语气轻快地对着一勇说，“就是这个样子哦，要像爸爸学习如何释放灵压。但是表情不好，想让人欺负一下，这个不能学知道了吗？”

结果当天浦原爱心学校就遭受了黑心家长的强拆。

* 8

自那之后一护理智地拒绝了一勇的陪读请求，并表示一周内不想看到他和蔼可亲的老师，直言到如果可以做到就给他的老师用刀刮刮脸。

黑崎家的家规本来不许孩子独自外出，因为父亲的拒绝陪同让家规显得可有可无，没过几周家长就默许了孩子的外出行为。

好在浦原对一勇的事情很是上心，一护也不担心浦原会让一勇出什么意外，现世安定又有不少死神巡逻，就算出了什么意外也可以通过灵压感知再去帮忙。

大概是觉得自己的感知能力也觉醒得七七八八了，可以算是人生巅峰状态，原灵感白痴一护才会信任一下浦原。

可后来浦原开始训练一勇的勘探能力，给小孩披上隐藏灵压的黑外衣，外派到某个神秘仓库去找东西，任务要求是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在自家医院坐诊的一护无法感知到一勇的灵压，仔细搜寻三遍都找不到死神一勇的红布条在什么方向，几个瞬步跑到浦原商店想去问问出了什么事。

谁知浦原老师端坐在茶几前像晒着太阳的老爷爷，正幸福安详地捧着茶杯，不慌不忙喝口茶，笑着告诉他一勇去仓库玩去了。

一护猜到他所说的仓库大概就是以前平子他们的据点，地面上是一个大型无人仓库，下面却有巨大的修行场。平子等人回尸魂界担任队长一职，留下日世里他们继续在现世生活。

如果一勇被他们逮住恐怕自己半个月里耳根都清静不了。这个人到底怎么想的，哪有派遣别人的儿子去给自己的原副官添麻烦的道理。

难怪日世里每次见了他总是没好态度，也难为她每次都陪着他闹。

类似的训练还进行过几次，一护不知道仓库那边是见怪不怪了还是从没有发现过一勇偷跑进去，日世里一直没有找上门。害得一护发愁好几天，最后想明白不要再招惹浦原这个麻烦制造店店长才是摆脱烦恼的基本步骤。

反观一勇，浑然不觉自己跟了多么坏心眼的师傅学艺，在仓库里玩的不亦乐乎，每一次都能完成师傅的所谓任务。

仓库周边都有有昭田钵玄布下的结界，对于在结界不起眼的角落处总是出现一个小洞这件事也让前鬼道众副队长郁闷了很久。

如果有人打破结界强行闯入他们一定能感应到，可这个只能容许小猫小狗体型进入的洞口很难让人注意到，或者说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所谓结界其实就是将灵压做壁，包裹出来的一个能暂时不受外界干扰的异空间，有除自己外的灵压试图突破自己的灵压壁自然能让施术者察觉到。但这个破口没有任何的灵压残余，似乎是非常自然地取下一部分灵压，并没有让外界灵压惊扰。事后察觉到结界被破也无法在仓库里搜寻到侵入者的灵压。

这样的做法太玄乎，他们甚至都无法确定侵入者的存在或意图。如果是敌人，这么久了也不见发生什么危险。难道是小偷？现在当小偷都有这么高的技术支持了吗？

可他们整点物件又发现仓库并没有丢什么重要物品，丽莎说她少了一本漫画，众人揶揄到想看小黄书就去偷书店了谁会来偷你。不过第二天那本书就原封不动出现在它原来的位置上了，这又让假面军势内部经历了一次信任危机。

而始作俑者，就是某个商店老板以及其得意门生。

拿到东西隔天再放回去，不算小偷行为还能锻炼应变能力。

就是不知道一护了解内情之后会有什么反应，但肯定不会让浦原感到无趣就是了。

* 9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学习，一勇已经是个像模像样的死神了。要说为什么不是见习死神，毕竟他就读于私立院校，没有走尸魂界的正规流程认证，跟当年的一护一样没有证书就直接上岗工作了。

虽然一勇是个现世人类没有正当学历，但尸魂界却没有不承认他的死神身份——原四大家族之一的志波家族的后代、死神代理黑崎一护的灵力传承者、原十二番队队长一手教出来的学生，不论是血统还是能力都无可挑剔，甚至还优越到让人嫉妒。

可说到底一勇还是一个未满十岁的小孩，死神的职责他能记下却还是没有觉悟去践行，免不了会受孩童心性的影响，对新奇事物热情高涨，比起理智更愿服从于本能，这让一护有些头疼，自然不敢让他脱离自己的势力范围面对那些基本都有心理障碍的非人类。

一勇不懂大人们的顾虑，没有被虚袭击过也没有被死神追杀过，何况具有巨大破坏力的虚自己体内就有一只，尸魂界的官员、功臣和逃犯他也司空见惯了，在这种情况下小日子还过得简直不能更和平，就算遇到再凶神恶煞的家伙也不会觉得他会伤害自己。简言之，一勇的世界里没有坏人。

可能每个小孩都是这样需要一点一点长大才能渐渐察觉到世事险恶、人心不古，可做父亲的总不能故意让孩子经历一下社会的黑暗面，可能会给孩子留下心理阴影就算了，严重一点就是在扭曲人格，所以还是顺其自然默默守护他为好，直到他真正变得坚强的那天为止。

* 10

自京乐春水上任总队长一职后，尸魂界定期会举行一次赏樱会，请帖总是提前一个月就送到黑崎家。死神代理也不拒绝，说着这人肯定是又想喝酒了，还会善良地去尸魂界帮忙搬运酒鬼。

一护不清楚为什么尸魂界没有人制止总队长不务正业的放假行为，或许是因为大家都默许了这一份温柔吧，在对于灵体而言流动异常缓慢的时间洪流之中，漠然前行的人们就连对疲惫的感知也麻木了不少，正需要一个契机让身心得以休憩，放下所有伪装。

有了这样温情的想法，一护都质疑自己对尸魂界的死神是不是有了什么误解，太久不共事就忘了这群人的本质是什么，想当年自己动不动就会被他们耍来耍去，一群人偷跑来现世度假最后还不是让自己来处理后事，就算没有这种聚会也不见这群人会憋出来什么病。

而善良的一护还是去了，把一勇寄存在浦原商店，带着现世一票人去了尸魂界。

寄存一勇也是无奈之举，游子和夏梨课业重没有时间看管熊孩子，留下谁看家也不太合适，带一勇去尸魂界这种错误他不会再犯第二次，正好浦原没心思回去会故友，主动承担看孩子的重任，送一护他们的时候看着一护笑得意味不明，要一护来说就跟为儿女带孩子的老父亲一般诡异。

别出什么事就好了。希望等他们回来之后一勇还是那个可爱的一勇。

一护默念着。

不过去尸魂界了就被酒鬼们折磨到不省人事，顾不得被他留在现世的两只恶魔了。

这些年来他少了未成年人BUFF的加护，再也没有拒绝乱菊和京乐的酒杯的借口，装作有事跑开俩人势力范围就会被更木抓去打架，简直进退两难，于是酒宴结束后一护免不得变成一副衣衫不整精神萎靡的模样，最后还会被当成壮劳力指使干活收拾残局，硬是顶着朽木家主凛冽的灵压进了朽木家门借住一晚，把喝得烂醉的恋次和石田扔进被窝，默默掏出小本子记下石田今晚在自己背上打了几个酒嗝唱了几首童歌。

其实当年打蓝染也没这么累吧，英勇的死神代理想到，可是蓝染都安安分分待在牢里了为什么这群怪物还为祸四方。

“但是非常高兴呢，”井上笑着对一护说，“就像回到了以前一样，大家一起玩闹，什么都没有变。”

一护有点苦恼，瞪起猫眼埋怨到，“对啊，什么都没变，尤其白哉那个家伙——”

然后就被一阵樱花雨消了音。

劳苦功高的死神代理解决完了朽木当家一晚上积攒的烦躁感才被放去睡觉。

所以就说这些不务正业的死神只以欺负他为乐对吧刚刚觉得他们温柔还是他太单纯。

一护出了一身汗，仰躺在地板上动都不想动一下，听到朽木白哉以低沉声线轻飘飘地冒出一句“剑术退步，甚是无趣”的评语之后只有翻猫眼的力气去回应他，心里早不知道嘀咕了多少句“你这混蛋”了。

白哉走后，露琪亚凑了过来向一护投以赞赏的目光，说很久没有见到兄长这么开心了，一护你以后可要常来玩。

一护心说你哪里看出来那个木头开心了，鬼才要再来给你哥当沙袋。

“真的，我们都很高兴能与你再见。”露琪亚表情柔和，稍垂下视线看着一护。

“明明给人添了这么多麻烦，你们这些家伙。”

“下次带上一勇来玩嘛，我家莓花可是很想见见他的~”

“听人说话啊混蛋！”

* 11

就当一护在尸魂界受苦受累时，一勇在现世也没有过得有多安稳太平。

一护他们前脚刚走，浦原关上穿界门就朝一勇握了握拳。

“好今天我们就要大干一番咯！”

一勇学着老师的样子也举起小拳头长长地哦了一声，披上黑外套背着斩魄刀哒哒哒跑开了。

浦原在后边挥着扇子让他注意安全，等一勇跑没影之后才慢悠悠掏出跟踪设备暗中观察一勇的行踪。

这次给一勇布置的任务稍微有点危险，他要一勇自己摸索灵压找到一只虚才算完成任务。

跟虚接触总是不太安全的，但成为死神需要这样的经验，他能做的就是将危险系数放到最小。一勇穿着他特意装上发信器的外衣，在隐藏灵压的同时又能让他知道一勇当下的处境，如果真的出了事也好出面处理。不过周围的虚他都提前清扫过了，唯一一只留给一勇的虚是他向涅茧利借来的，早被磨得没了攻击性的可怜家伙，被安置在町外一个山洞里，洞口外还有铁斋等人待机，隐去一勇的灵压也不会吸引来其他的虚，所以本次一勇的任务范围看似很广其实真正能走的路都被规划好了，稳得一批。

可被首次授以这种没有准确目标的任务的一勇全身都兴奋了起来，看到路过的小猫小狗都要蹲下来仔细观察一番。

在浦原的课堂上，一勇只看过虚的绘本没有见过实物，老师讲虚可以小到只有沙粒那般大，也能大到高过楼房是人体型的几十倍，各种各样的，外貌上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它们都被面具遮去了脸，身体上某一部位有掏出一个洞，灵压不稳定还凶凶的具有攻击性，但其实都是丢了什么东西一直在徘徊的亡灵，死神的责任就是帮助它们回到它们该去的地方。

虽然还没有被教到该如何帮助虚，但一勇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一只虚，问他很多问题，最后让浦原老师帮助迷途的他。

想到这里一勇的责任感就燃了起来，更加卖力去找可能藏在各个角落里的可怜的虚。

过了一阵他渐渐远离市区进入人烟稀少的区域，没了人声的林子倒是没让他紧张感倍增，小孩心性出来作祟，觉得满目苍绿的树林无比有趣，一路小跑一路好奇地摸来摸去。

停在枝头的鸟儿看不到一勇，被手指戳到就奇怪地四处看看，一勇看着满眼都是闪闪发光的小星星。

树林里有不少奇怪的树木，跟町内道路两旁的树木不同，有的甚至只有树桩嵌在地上，脚边被绿草覆盖，偶有几朵奶白的菌菇钻出来，跟花一样很是可爱。

走着走着一勇就看到有一道裂口出现在前方，似乎是悬空的，凌驾于地面，黑色的线条像是挂在枝丫上的电线，裂口慢慢张大，像一张破开的嘴，异常杂乱的灵压从中溢出，露出里面纯黑的填充区域。

一勇眨了眨眼睛，似乎正在对森林下一个错误的非比寻常的定义。

黑腔开裂到足有一人高之后，一个一身白的东西从里边走了出来，看到眼前有个一身黑的小孩，不自觉楞了一下。

不断接触新鲜事物的一勇脸上却完全没有惊讶之色，反倒相当开心，走过去伸手抓着白色的裤脚摇了摇，“叔叔是谁？为什么会从里面出来？”

男人还有点状况外，发觉这小孩竟然完全不怕他，真是够无趣。于是蹲下来盯着小孩看，“喂，你这小东西又是怎么回事啊？”

他能看到灵体，却感觉不到这个孩子的一点灵压，看长相也——

嗯？怎么有点眼熟？